后汉书·志·天文下原文及翻译
志·天文下
作者:范晔
桓三*灵二十献九陨石
孝桓建和元年八月壬寅,荧惑犯舆鬼质星。二年二月辛卯,荧惑行在舆鬼中。三年五月己丑,太白行入太微右掖门,留十五日,出端门。*申,荧惑入东井。八月己亥,镇星犯舆鬼中南星。乙丑,彗星芒长五尺,见天市中,东南指,*黄白,九月戊辰不见。荧惑犯舆鬼为死丧,质星为戮臣,入太微为乱臣。镇星犯舆鬼为丧。彗星见天市中为贵人。至和平元年二月甲寅,梁太后崩,梁冀益骄乱矣。
元嘉元年二月戊子,太白昼见。永兴二年闰月丁酉,太白昼见。时,上幸后宫采女邓猛,明年,封猛兄演为南顿侯。后四岁,梁皇后崩,梁冀被诛,猛立为皇后,恩宠甚盛。
永寿元年三月*申,镇星逆行入太微中,七十四日去左掖门。七月己未,辰星入太微中,八十日去左掖门。八月己巳,荧惑入太微,二十一日出端门。太微,天子廷也。镇星为贵臣妃后,逆行为匿谋。辰星入太微为大水,一曰后宫有忧。是岁雒水溢至津门,南阳大水。荧惑留入太微中,又为乱臣。是时梁氏*。九月己酉,昼有流星长二尺所,*黄白。*巳,荧惑犯岁星,为奸臣谋,大将戮。
二年六月甲寅,辰星入太微,遂伏不见。辰星为水,为兵,为妃后。八月戊午,太白犯轩辕大星,为皇后。其三年四月戊寅,荧惑入东井口中,为大臣有诛者。其七月丁丑,太白犯心前星,为大臣。后二年七月,懿献皇后以忧死。大将*梁冀使太仓令秦宫刺杀议郎邴尊,又欲杀邓后母宣。事觉,桓帝收冀及妻寿襄城君印绶,皆自杀。诛诸梁及孙氏宗族,或徙边。是其应也。
延熹四年三月甲寅,荧惑犯舆鬼质星。五月辛酉,客星在营室,稍顺行,生芒长五尺所,至心一度,转为彗。荧惑犯舆鬼质星,大臣有戮死者。五年十月,南郡太守李肃坐蛮夷贼攻盗郡县,取财物一亿以上,入府取铜虎符,肃背敌走,不救城郭;又临黎阳竭者燕乔坐赃,重泉令彭良杀无辜,皆弃市。京兆虎牙都尉宋谦坐赃,下狱死。客星在营室至心作彗,为大丧。后四年,邓后以忧死。
六年十一月丁亥,太白昼见。是时,邓后家贵盛。
七年七月戊辰,辰星犯岁星。八月庚戌,荧惑犯舆鬼质星。庚申,岁星犯轩辕大星。十月*辰,太白犯房北星。丁卯,辰星犯太白。十二月乙丑,荧惑犯轩辕第二星。辰星犯岁星为兵。荧惑犯质星有戮臣。岁星犯轩辕为女主忧。太白犯房北星为后宫。其八年二月,太仆南乡侯左胜以罪赐死,胜弟中常侍上蔡侯c369、北乡侯党皆自杀。*亥,皇后邓氏坐执左道废,迁于桐宫死,宗亲侍中b036阳侯邓康、河南尹邓万、越骑校尉邓弼、虎贲中郎将安阳侯邓会、侍中监羽林左骑邓德、右骑邓寿、昆阳侯邓统、bf 73阳侯邓秉、议郎邓循皆系暴室,万、会死,康等免官。又荆州刺史芝、交?刺史葛祗皆为贼所拘略,桂阳太守任胤背敌走,皆弃市,荧惑犯舆鬼质星之应也。
八年五月*酉,太白犯舆鬼质星。壬午,荧惑入太微右执法。闰月己未,太白犯心前星。十月*酉,岁星犯左执法。十一月戊午,岁星入太微,犯左执法。九年正月壬辰,岁星入太微中,五*日出端门。六月壬戌,太白行人舆鬼。七月乙未,荧惑行舆鬼中,犯质星。九月辛亥,荧惑入太微西门,积五*日。永康元年正月庚寅,荧惑逆行入太微东门,留太微中百一日出端门。七月*戌,太白昼见经天。太白犯心前星,太白犯舆鬼质星有戮臣。荧惑入太微为贼臣。太白犯心前星为兵丧。岁星入太微犯左执法,将相有诛者。岁星入守太微五十日,占为人主。太白、荧惑入舆鬼,皆为死丧,又犯质星为戮臣。荧惑留太微中百一日,占为人主。太白昼见经天为兵,忧在大人。其九年十一月,太原太守刘质、南阳太守成?皆坐杀无辜,荆州刺史李隗为贼所拘,尚书郎孟?坐受金漏言,皆弃市。永康元年十二月丁丑,桓帝崩,太傅陈蕃、大将*窦武、尚书令尹勋、黄门令山*等皆枉死,太白犯心,荧惑留守太微之应也。
孝灵帝建宁元年六月,太白在西方,入太微,犯西蕃南头星。太微,天廷也。太白行其中,宫门当闭,大将被甲兵,大臣伏诛。其八月,太傅陈蕃、大将*窦武谋欲尽诛诸宦者;其九月辛亥,中常侍曹节、长乐五官史朱?觉之,矫制杀蕃、武等,家属徙日南比景。
熹平元年十月,荧惑入南斗中。占曰:“荧惑所守为兵乱。”斗为吴,其十一月,会稽贼许昭聚众自称大将*,昭父生为越王,攻破郡县。
二年四月,有星出文昌,入紫宫,蛇行,有首尾无身,赤*,有光、b058垣墙。八月*寅,太白犯心前星。辛未,白气如一匹练,冲北斗第四星。占曰:“文昌为上将贵相。太白犯心前星,为大臣。”后六年,司徒刘b060为中常侍曹节所谮,下狱死。白气冲北斗为大战,明年冬,扬州刺史臧b857、丹阳太守陈寅,攻盗贼苴康,斩首数千级。
光和元年四月*丑,流星犯轩辕第二星,东北行入北斗魁中。八月,彗星出亢北,入天市中,长数尺,稍长至五六丈,赤*,经历十余宿,八十余日,乃消于天菀中。流星为贵使,轩辕为内宫,北斗魁主杀。流星从轩辕出抵北斗魁,是天子大使将出,有伐杀也。至中平元年,黄巾贼起,上遣中郎将皇甫嵩、朱俊等征之,斩首十万余级。彗除天市,天帝将徙,帝将易都。至初平元年,献帝迁都长安。
三年冬,彗星出狼、弧,东行至于张乃去。张为周地,彗星犯之为兵乱。后四年,京都大发兵击黄巾贼。
五年四月,荧惑在太微中,守屏。七月,彗星出三台下,东行入太微,至太子、幸臣,二十余日而消。十月,岁星、荧惑、太白三合于虚,相去各五六寸,如连珠。占曰:“荧惑在太微为乱臣。”是时,中常侍赵忠、张让、郭胜、孙璋等,并为奸乱。彗星入太微,天下易主。至中平六年,宫车晏驾。岁星、荧惑、太白三合于虚为丧。虚,齐地。明年,琅邪王据薨。
光和中,国皇星东南角去地一二丈,如炬火状,十余日不见。占曰:“国皇星为内乱,外内有兵丧。”其后黄巾贼张角烧州郡,朝廷遣将讨平,斩首十余万级。中平六年,官车晏驾,大将*何进令司隶校尉袁绍私募兵千余人,*d266雒阳城外,窃呼并州牧董卓使将兵至京都,共诛中官,对战南、北宫阙下,死者数千人,燔烧宫室,迁都西京。及司徒王允与将*吕布诛卓, 卓部曲将郭汜、李c765旋兵攻长安,公卿百官吏民战死者且万人。天下之乱,皆自内发。
中平二年十月*亥,客星出南门中,大如半筵,五*喜怒稍小,至后年六月消。占曰:“为兵。”至六年,司隶校尉袁绍诛灭中官,大将*部曲将吴匡攻杀车骑将*何苗,死者数千人。
三年四月,荧惑逆行守心后星,十月戊午,月食心后星。占曰:“为大丧。”后三年而灵帝崩。
五年二月,彗星出奎,逆行入紫宫,后三出,六十余日乃消。六月丁卯,客星如三升碗,出贯索,西南行入天市,至尾而消。占曰:“彗除紫宫,天下易主。客星入天市,为贵人丧。”明年四月,宫车晏驾。中平中夏,流星赤如火,长三丈,起河鼓,入天市,抵触宦者星,*白,长二三丈,后尾再屈,食顷乃灭,状似枉矢。占曰:“枉矢流发,其宫射,所谓矢当直而枉者,*矢者邪枉人也。”中平六年,大将*何进谋尽诛中官,中官觉,于省中杀进:俱两破灭,天下由此遂大坏乱。
六年八月*寅,太白犯心前星,戊辰犯心中大星。其日未冥四刻,大将*何进于省中为诸黄门所杀。己巳,车骑将*何苗为进部曲将吴匡所杀。
孝献初平二年九月,蚩尤旗见,长十余丈,*白,出角、亢之南。占曰:“蚩尤旗见,则王征伐四方。”其后丞相曹公征讨天下且三十年。
四年十月,孛星出两角间,东北行入天市中而灭。占曰:“彗除天市,天帝将徙,帝将易都。”是时上在长安,后二年东迁,明年七月,至雒阳,其八月,曹公迎上都许。
建安五年十月辛亥,有星孛于大梁,冀州分也。时袁绍在冀州。其年十一月,绍*为曹公所破。七年夏,绍死,后曹公遂取冀州。
九年十一月,有星孛于东井舆鬼,入轩辕太微。十一年正月,星孛于北斗,首在斗中,尾贯紫宫,及北辰。占曰:“彗星扫太微宫,人主易位。”其后魏文帝受禅。
十二年十月辛卯,有星孛于鹑尾。荆州分也,时荆州牧刘表据荆州,益州从事周群以为荆州牧将死而失土。明年秋,表卒,以小子琮自代。曹公将伐荆州,琮惧,举*诣公降。
十七年十二月,有星孛于五诸侯。周群以为西方专据土地者,皆将失土。是时益州牧刘璋据益州,汉中太守张鲁别据汉中,韩遂据凉州,宗建别据?⒑薄C髂甓芄?财髁怪荨J?拍辏?褡诮ǎ焯佑谇贾校?∷馈F淠昵铮?笆б嬷荨6昵铮?芄?ズ褐校?辰怠?/p>
*年秋,岁星、镇星、荧惑俱入太微,逆行留守帝坐百余日。占曰:“岁星入太微,人主改。”
二十三年三月,孛星晨见东方二十余日,夕出西方,犯历五车、东井、五诸侯、文昌、轩辕、后妃、太微,锋炎指帝坐。占曰:“除旧布新之象也。”
殇帝延平元年九月乙亥,陨石陈留四。《春秋》僖公十六年,陨石于宋五,传曰陨星也。董仲舒以为从高反下之象。或以为庶人惟星,陨,民困之象也。
桓帝延熹七年三月*亥,陨石右扶风一,?又陨石二,皆有声如雷。
《后汉书》原文及翻译2
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阳人也。安为人严重有威,见敬于州里。初为县功曹,奉檄诣从事,从事因安致书于令。安日:“公事自有邮驿,私请则非功曹所持。”辞不肯受,从事惧然而止。
永平十三年,楚王英谋为逆,事下郡覆考。明年,三府举安拜楚郡太守。是时英辞所连及系者数千人,显宗怒甚,吏按之急,迫痛自诬,死者甚众。安到郡,不入府,先往按狱,理其无明验者,条上出之。府丞掾史皆叩头争,以为阿附反虏,法与同罪,不可。安曰:“如有不合,太守自当坐之,不以相及也。”遂分别具奏。帝感悟,即报许,得出者四百余家。
建初八年,迁太仆。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云上书:“北虏既已和亲,宜还其生口①,以安慰之。”诏百官议朝堂,公卿皆言夷狄谲诈,求欲无厌。既得生口,当复妄自夸大,不可开许。安独曰:“北虏遣使奉献和亲,有得边生口者,辄以归汉,此明其畏威,而非先违约也。不宜负信于戎狄,还之足示*优贷,而使边人得安,诚便。”司徒桓虞改议从安。太尉郑弘恨之,曰:“诸言当还生口者,皆为不忠。”司隶校尉举奏,安等皆上印绶谢。肃宗诏报曰:“久议沈滞,各有所志。盖策由众定,君何尤而深谢?”帝竟从安议。
章和元年,代桓虞为司徒。和帝即位,窦太后临朝,后兄车骑将*宪北击匈奴,安与九卿诣朝堂上书诔,以为匈奴不犯边塞,而无故劳师远涉,损费国用,徼功万里,非社稷之计。书连上辄寝。诸卿稍自引止,惟安独守正不移,至免冠朝堂固争者十上。太后不听,众皆为之危惧,安正*自若。
窦宪既出,而弟执金吾景专威权,公于京师使客遮道夺人财物。有司畏惮,莫敢言者。安乃劾景惊惑吏人,当伏显诛,寝不报。窦氏大恨。但安素行高,亦未有以害之。
[注]①生口:指俘虏。
(节选自《后汉书》)
4、对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以为阿附反虏阿:偏袒b.不宜负信于戎狄信:信用
c.太尉郑弘恨之恨:痛恨d.何尤而深谢谢:谢罪
5、以下各组句子全都表现袁安正直的一组是(3分)
①公事自有邮驿,私请则非功曹所待
②安等皆上印绶谢
③理其无明验者,条上出之。
④此明其畏威,而非先违约也
⑤无故劳师远涉,损费国用,徼功万里,非社稷之计
⑥但安素行高,亦未有以害之。
a.①③⑥b.①④⑤c②③⑤.d.②④⑥
6、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永平十三年,楚王刘英*谋叛乱,受牵连并被逮捕的有数千人,有人因痛苦不堪而屈招,袁安把那些没有明确证据的犯人放了出来,遭到府丞、掾史的反对。
b.元和二年,袁安同意武威太守孟云的说法,应该将俘虏归还,以此来安抚他们,但公卿都说夷狄狡诈,不能同意他们的看法,司徒桓虞支持袁安,皇帝最终不得已听从了袁安的建议。
c.章和元年,窦宪北击匈奴,袁安与九卿认为匈奴不犯边塞,上书都被搁置不发。九卿不再坚持。惟有袁安不肯改变,太后不听从,众人都为他感到危险恐惧,然而袁安神*自若。
d.袁安平素行为高尚,由于袁安*劾窦景派门客拦路抢夺百姓财物,应当受到处罚。但奏章被搁置没有回音,由此,窦氏家族十分忌恨。
7.翻译文中划线的句子(8分)
(1)初为县功曹,奉檄诣从事,从事因安致书于令。
(2)诏百官议朝堂,公卿皆言夷狄谲诈,求欲无厌。
参考*
4、c(“恨”应解释为“不满”)
5、b(②不是袁安所为;⑥不能表现袁安的正直。)
6、b(“皇帝最终不得已”文中没有根据。)
7、(1)起初任县功曹,携带着檄文见从事,从事通过袁安送信给县令。(“诣”“因”“致”各1分,文通字顺1分。)
(2)(皇帝)下诏(命)百官(在)朝堂上商议,公卿都说夷狄狡诈,贪心从不满足(“诏”“于”“厌”各1分,文通字顺1分。)
附译文
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阳人。袁安为人严肃庄重有威望,受到当地人尊敬。起初任县功曹,携带着檄文见从事,从事通过袁安送信给县令。袁安说:“公事有邮驿办理,私下请求则不是功曹所应做的。”推辞而没有接受,从事因害怕而没再请托。
永平十三年,楚王刘英*谋叛乱,此事交由郡审理。第二年,三府推举袁安任命他为楚郡太守。此时刘英供辞所牵连并被逮捕的有数千人,显宗十分愤怒,官吏追查十分急迫,被捕的人因痛苦不堪而屈招,惨死的人很多。袁安到郡后,不进官府,先去审查案件,查出那些没有明确证据的犯人,上奏要求放他们出狱。府丞、掾史都叩头力争,认为这是偏袒附和反叛之人,在法律上是同罪,不同意他的做法。袁安说:“如果有不符合实情的,我自当承担罪责,不会因此连累你们。”于是分条详细上奏。皇帝醒悟了,立即批复同意,因此有四百多家得以出狱。
建初八年,升任太仆。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云上奏:“北虏既然已经和亲,我们应该将俘虏归还他们,以此来安抚他们。”皇帝召百官在朝堂上商议。公卿都说夷狄狡诈,贪心从不满足,得到我们归还的俘虏之后,就会狂妄自大,因而不能同意。惟独袁安说:“北虏遣使奉献贡礼和亲,在边境捕获到人口时,便把他们交还我方,这是表明他们畏惧威严,而不是首先违背誓约。不应该对戎狄失信,放俘虏回去足以显示我们中原的优待和宽容,又使边境百姓得到安定,确实是有利的。”司徒桓虞改变看法而依从袁安。太尉郑弘不满,说:“各位说应当归还俘虏的,都是不忠之人。”司隶校尉也上奏,袁安等人都上交印绶谢罪。肃宗下诏回复说:“议而不决,各持己见。凡政策都由众人决定,你有什么过错而深深谢罪?”皇帝最终听从了袁安的建议。
章和元年,代桓虞任司徒。和帝即位,窦太后掌管朝政,太后兄车骑将*窦宪北击匈奴,袁安与九卿到朝廷上书劝谏,认为匈奴不犯边塞,而我们却无故兴师远途跋涉,浪费国家财用,到万里之外去求取功劳,这不是为国家考虑的上策。然而接连几次上书都被搁置不发。九卿也都渐渐不再上奏。惟有袁安坚持正道不肯改变,直至摘下官帽在朝廷上争论了十几次。太后不听从,众人都为他感到危险恐惧,然而袁安神*自若。
窦宪出征之后,他的弟弟执金吾窦景专掌大权,公然在京师派门客拦路抢夺百姓财物。有关主管官员害怕,不敢上报。袁安便*劾窦景使官民不安,应当受到公开的处罚。奏章被搁置没有回音。窦氏家族十分忌恨。但袁安平素行为高尚,因此也找不出什么陷害他的把柄。
《后汉书·吴汉传》阅读*及原文翻译3
汉为*厚少文,造次不能以辞自达。邓禹及诸将多知之。数相荐举,及得召见,遂见亲信。光武将发幽州兵,夜召邓禹,问可使行者。禹曰:“间数与吴汉言,其人勇鸷有智谋,诸将鲜能及者。”即拜汉大将*,持节北发十郡突骑。更始幽州牧苗曾闻之,*勒兵,敕诸郡不肯应调。汉乃将二十骑先驰至无终。曾以汉无备,出迎于路,汉即为兵骑,收曾斩之,而夺其*。北州震骇,城邑莫不望风弥从。遂悉发其兵,引而南,与光武会清阳。诸将望见汉还士马甚盛皆曰是宁肯分兵与人邪及汉至莫府上兵簿诸将人人多请之。光武曰:“属者恐不与人,今所请又何多也?”诸将皆惭。
明年春,率骠骑大将*杜茂、强*将*陈俊等围苏茂于广乐。刘永将周建别招聚收集得十余万人,救广乐。汉将轻骑迎与之战,不利,堕马伤膝,还营,建等遂连兵入城。诸将谓汉曰:“大敌在前而公伤卧,众心俱矣。”汉乃勃然裹创而起,椎牛飨士,令*中曰:“贼众虽多,皆劫掠群盗,‘胜不相让,败不相救’,非有仗节死义者也。今日封侯之秋,诸君勉之。”于是*士激怒,人倍其气。旦日,建、茂出兵围汉。汉选四部精兵黄头吴河等,及乌桓突骑三千余人,齐鼓而进。建*大溃,反还城。汉长驱追击,争门并入,大破之。
明年,鬲县五姓共逐守长,据城而反。诸将争欲攻之,汉不听,曰:“使鬲反者,皆守长罪也。敢轻冒进兵者斩。”乃移檄告郡,使收守长,而使人谢城中。五姓大喜,即相率归降。诸将乃服,曰:“不战而下城,非众所及也。”冬,汉率建威大将*耿?m、汉忠将*王常等,击富平、获过二贼于平原。明年春,贼率五万余人夜攻汉营,*中惊乱,汉坚卧不动,有顷乃定,即夜发精兵出营突击,大破其众。因追讨余党,遂至无盐,进击渤海,皆平之。汉尝出征,妻子在后买田业。汉还,让之曰:“*师在外,吏士不足,何多买田宅乎!”遂尽以分与昆弟外家。
(选自《后汉书·吴汉传》)
5.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语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a.及得召见,遂见亲信
亲信:亲近,信任
b.于是*士激怒,人倍其气
激怒:激起愤怒
c.即夜发精兵出营突击
突击:突然出击
d.五姓大喜,即相率归降
相率:一个接一个
6.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的词语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项是
a.①汉乃勃然裹创而起,椎牛飨士
②汉乃将二十骑先驰至无终
b.①遂尽以分与昆弟外家
②曾以汉无备,出迎于路
c.①夜召邓禹,问可使行者
②使鬲反者,皆守长罪也
d.①遂悉发其兵,引而南
②鬲县五姓共逐守长,据城而反
7.下列的句子分为四组,全都表现吴汉“勇鸷有智谋”的一组是
①曾以汉无备,出迎于路,汉即为兵骑,收曾斩之,而夺其*
②今日封侯之秋,诸君勉之
③汉乃勃然裹创而起
④乃移檄告郡,使收守长,而使人谢城中
⑤汉坚卧不动,有顷乃定
⑥遂尽以分与昆弟外家
a.①②⑤
b.③④⑥
c.①④⑤
d.②④⑥
8.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吴汉在邓禹和诸将领多次举荐后,才得以被光武帝召见,并最终成为光武帝最信任的人。
b.吴汉打败幽州牧苗曾,收降了北方州郡并得大量的人马,其他将领纷纷要求分得一部分,被刘秀呵斥后,惭愧不已。
c.吴汉在于敌*交战时摔伤了膝部,在形势极为不利的情况下,他振作精神,鼓舞士气,最后取得胜利。
d.鬲县五姓杀死地方长官*,吴汉不但不攻打他们,反而向他们道歉。最后五姓感动一同出城归降。
9.断句和翻译
⑴用“/”给下文断句。(3分)
诸将望见汉还士马甚盛皆曰是宁肯分兵与人邪及汉至莫府上兵簿诸将人人多请之
⑵翻译划线句子
①汉为*厚少文,造次不能以辞自达。(3分)
②贼众虽多,皆劫掠群盗,“胜不相让,败不相救”,非有仗节死义者也。(4分)
参考*
5.b(激怒:激发斗志、激发士气)
6.d(连词,均表承接;a副词,竟/副词,就;b介词,把/动词,认为;c助词,和动词组成“者”字结构/助词,表提顿)
7.c
8.d(没有把地方官杀死,也不是一同出城归降。)
9.⑴诸将望见汉还士马甚盛皆曰是宁肯分兵与人邪及汉至莫府上兵簿诸将人人多请之(两处得1分,缺、错不得分)
⑵①吴汉为人朴实厚道,说话少有文采,匆忙时常常不能表达自己的真实意图。(“文”得1分,“造次”得1分,大意1分)
②贼人人数虽多,都是一些劫掠的强盗,“得胜时不能互相谦让,失利时不能互相帮助”,他们不是坚守气节为义而死的人。(“虽”得1分,“死”得1分,“救”得1分,大意得1分)
[参考译文]
吴汉为人朴实、厚道,说话少有文采,匆忙时(常常)不能表达自己的真实意图。邓禹和诸位将领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他们多次举荐吴汉,吴汉(后来)被召见,并成为刘秀亲近的人。光武帝要调拨幽州的兵力,夜里召见邓禹,询问可以出使的人。邓禹说:“近来多次与吴汉交谈,发现此人勇猛有智谋,将领中很少有能比得上他的。”光武帝立即授吴汉大将*之职,持汉节到北方调拨十郡的精锐骑兵。更始的幽州牧苗曾听说后,暗中约束*队,命令各郡不要答应。
吴汉率领二十名骑兵先到了无终。苗曾以为吴汉没有防备,于是在路上迎击,吴汉指挥兵卒,逮捕并杀死了苗曾,夺取了他的*队。北方州郡震惊,其余城邑没有不听到消息就降从的。最后,(吴汉)调集了(北郡)所有的兵力,带兵向南,和光武帝在清阳会合。众多将领看到吴汉回来,士卒战马很多,都问:“是否肯分给别人一些兵马?”等吴汉到了幕府,呈上兵簿,各位将领人人都想多分一些。光武帝说:“属于自己的兵马,害怕分给别人,现在为什么对别人兵马索要这么多呢?”众将领都感到惭愧。
第二年(建武三年)春天,吴汉率领骠骑大将*杜茂、强*将*陈俊等在广乐包围了苏茂。刘永率领周建及另外召集的十多万人,援救广乐。吴汉率领轻便的骑兵与他交战,失利,从马上掉下来摔伤了膝部,回到营中。周建等带兵入城。诸位将领对吴汉说:“大敌当前,您又受伤在卧.众人感到担忧。”吴汉竟然精神振作,裹伤而起,杀牛犒赏将士,下令*中:“贼人人数虽多,都是一些劫掠的强盗,‘胜利时不能互相谦让,失败时不能互相救助’,(他们)不是(一些)坚守气节为义而死的人。现在正是封侯的时候,诸位好好努力吧!”于是*士们激发斗志,士气倍增。第二天,周建、苏茂出兵包围吴汉。吴汉挑选黄头吴河等四部的精兵以及乌桓精锐骑兵三千多人,一同击鼓前进。周建*队大败,返回城内。吴汉率*长驱追击,争门直入,打败了敌*。
第二年,鬲县五姓一同驱逐地方官员,占据城池*。诸位将领争着要攻打它,吴汉不同意,说:“使鬲县百姓*,是地方长官的罪。敢轻言进兵的人,杀!”于是,吴汉传递檄文到州郡,派他们逮捕(鬲县)地方长官,并派人到城中谢罪。五姓百姓非常高兴,立刻相继出来归降。诸位将领于是敬服,说:“不通过作战却攻克城池,这不是众人比得上的。”冬天,吴汉率领大将*耿?m、汉忠将*王常等,在平原进击富平、获过两个强盗。第二年春天,贼人率领五万多人夜里攻打吴汉的营地,*中惊乱,吴汉坚持躺着不动,一会儿*中就安定下来。(吴汉)立即连夜派精兵出营突然攻敌,大败敌*。乘胜追击,*余党,一直到了无盐,进击渤海,扫平贼寇。
吴汉出征在外,他的妻子、儿女在后方购置田地产业。吴汉回来,责备她们说:“*队在外,士吏不足,为什么买这么多田地住宅呢?”于是把它们全部分给了自己的兄弟以及外家。
后汉书的原文与翻译4
后汉书
原文:
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阳人也。安为人严重有威,见敬于州里。时大雪,积地丈余。洛阳令身出案行,见人家皆除雪出,有乞食者。至袁安门,无有行路。谓安已死,令人除雪入户,见安僵卧。问:“何以不出?”安曰:“大雪,人皆饿,不宜干人”。令以为贤,举为孝廉。
永平十三年,楚王英谋为逆,事下郡复考。明年,三府举安能理剧,拜楚郡太守。是时英辞所连及系者数千人,显宗怒甚,吏案之急,迫痛自诬,死者甚众。安到郡,不入府,先往案狱,理其无明验者,条上出之。府丞掾史皆叩头争,以为阿附反虏,法与同罪,不可。安曰:“如有不合,太守自当坐之,不以相及也。”遂分别具奏。帝感悟,即报许,得出者四百余家。
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云上书:“北虏既已和亲,而南部复往抄掠,北单于谓汉欺之,谋欲犯边。宜还其生口①,以安慰之。”诏百官议朝堂。公卿皆言夷狄谲诈,求欲无厌,既得生口,当复妄自夸大,不可开许。安独曰:“北虏遣使奉献和亲有得边生口者辄以归汉此明其畏威而非先违约也云以大臣典边不宜负信于戎狄还之足示*优贷而使边人得安诚便。”司徒桓虞改议从安。太尉郑弘、司空第五伦皆恨之,弘因大言激励虞曰:“诸言当还生口者,皆为不忠。”虞廷叱之,伦及大鸿胪韦彪各作*变容,司隶校尉举奏,安等皆上印绶谢。肃宗诏报曰:“久议沉滞,各有所志。盖事以议从,策由众定,②,得礼之容,寝嘿③抑心,更非朝廷之福。君何尤而深谢?其各冠履。”帝竟从安议。
和帝即位,窦太后临朝,后兄车骑将*宪北击匈奴,安与九卿诣朝堂上书谏,以为匈奴不犯边塞,而无故劳师远涉,损费国用,徼功万里,非社稷之计。书连上辄寝。诸卿稍自引止,惟安独守正不移,至免冠朝堂固争者十上。太后不听,众皆为之危惧,安正*自若。
(节选自《后汉书·袁张韩周列传三十五》有改动)
注①生口:指俘虏。②:和悦快乐的样子。③寝嘿:沉默。
译文:
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阳人。袁安为人严肃庄重有威望,受到当地人尊敬。有一年大雪在地上积了一丈多,洛阳的县令出外考察灾情,见家家户户都扫雪开路,出门谋求食物。县令来到袁安的家门外,大雪封了袁安的门了,无路可走。洛阳县令认为袁安已经冻死,便命人扫除袁安家门前的雪,破门而入。进门后只见袁安卧在床上,奄奄一息,快要死了。县令问他为什么不出门乞食,袁安回答说:“这大雪天人人都又饿又冻,不应该再去打扰别人!”洛阳令褒奖嘉许他的品德,就推举他为孝廉。
永平十三年,楚王刘英*谋叛乱,此事交由郡审理。第二年,三府推举袁安能处理复杂的案件,任命他为楚郡太守。当时受楚王刘英的供辞所牵连收押的有数千人,显宗十分愤怒,官吏追查十分急迫,被捕的人因痛苦不堪而屈招,惨死的人很多。袁安到郡后,不进官府,先去审查案件,查出那些没有明确证据的犯人,列条上奏,要求放他们出狱。府丞、掾史都叩头力争,认为这是偏袒附和反叛之人,在法律上是同罪,不同意他的做法。袁安说:“如果有不符合实情的,我自当承担罪责,不会因此连累你们。”于是分条详细上奏。皇帝醒悟了,立即批复同意,因此有四百多家得以出狱。
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云上奏:“北虏既然已经和亲,而南部又去抢掠,北单于说汉欺骗他们,谋划想进犯边境。我们应该将俘虏归还他们,以此来安抚他们。”皇帝召百官在朝堂上商议。公卿都说夷狄狡诈,贪心从不满足,得到归还的俘虏之后,就会狂妄自大,因而不能同意。惟独袁安说:“北虏遣使奉献贡礼请求和亲,有在边境捕获到俘虏时,就交还给汉,这是表明他们畏惧我朝威严,而不是首先违背誓约。孟云以大臣身份守卫边疆,不应该对戎狄失信,放俘虏回去,足以显示我们中原的优待和宽容,又使边境百姓得到安定,确实是有利的。”司徒桓虞改变看法而依从袁安。太尉郑弘、司空第五伦都不满,说:“各位说应当归还俘虏的,都是不忠之人。”桓虞当场斥责他,第五伦和大鸿胪韦彪都恼怒得脸上变了神*,司隶校尉把全部情况奏明皇帝,袁安等人都上交印绶向皇上谢罪。肃宗下诏回复说:“议而不决,各持己见。凡事议论,凡政策都由众人决定,表面上和气从容,遇事不置可否,这不是朝廷的福气。你们有什么过错而深深谢罪?”皇帝最终听从了袁安的建议。
和帝即位,窦太后掌管朝政,太后兄车骑将*窦宪北击匈奴,袁安与九卿到朝廷上书劝谏,认为匈奴不犯边塞,而我们却无故兴师远途跋涉,浪费国家财用,到万里之外去求取功劳,这不是为国家考虑的上策。然而接连几次上书都被搁置不发。九卿也都渐渐不再上奏。惟有袁安坚持正道不肯改变,直至摘下官帽在朝廷上争论了十几次。太后不听从,众人都为他感到危险恐惧,然而袁安神*自若。
文言文《后汉书·徐稚传》原文及翻译5
原文
徐稚字孺子,豫章南昌人也。家贫,常自耕稼,非其力不食。恭俭义让,所居服其德。屡辟公府,不起。时陈蕃为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稚不免之,既谒而退。蕃在郡不接宾客,惟稚来特设一榻,去则县之。后举有道,家拜太原太守,皆不就。
延熹二年,尚书令陈蕃、仆射胡广等上疏荐稚等曰:“臣闻善人天地之纪,政之所由也。《诗》云:思皇多士,生此王国。天挺俊?v,为陛下出,当铺弼明时,左右大业者也。伏见处士豫章徐稚、彭城姜肱、汝南袁闳、京兆韦著、颍川李昙,德行纯备,著于人听。若使擢登三事①,协亮天工,必能翼宣盛美,增光日月矣。”桓帝乃以安车玄粮②,备礼征之,并不至。帝因问蕃曰:“徐稚、袁闳、韦著谁为先后?”蕃对曰:“闳生出公族,闻道渐训。著长于三辅礼义之俗,所谓不扶自直,不镂自雕。至于稚者,爰自江南卑薄之域,而角立杰出,宜当为先。”
稚尝为太尉黄琼所辟,不就。及琼卒归葬,稚乃负粮徒步到江夏赴之,设鸡酒薄祭,哭毕而去,不告姓名。时会者四方名士郭林宗等数十人,闻之,疑其稚也,乃选能言语生茅容轻骑追之。及于涂,容为设饭,共言稼穑之事。临诀去,谓容曰:“为我谢郭林宗,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何为栖栖不遑宁处?”及林宗有母忧,稚往吊之,置生刍③一束于庐前而去。众怪,不知其故。林宗曰:“此必南州高士徐孺子也。《诗》不云乎,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吾无德以堪之。”
灵帝初,欲蒲轮聘稚,会卒,时年七十二。
子胤字季登,笃行孝悌,亦隐居不仕。太守华歆礼请相见,固病不诣。汉末寇贼从横,皆敬胤礼行,转相约敕,不犯其闾。建安中卒。
【译文】
徐稚,字孺子,豫章郡南昌县人。家里很穷,常常亲自耕种,不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就不吃。做人谦恭节俭仁义谦让,周围的人都佩服他的品德。屡次被公府征召,他都不肯就任。当时陈蕃任豫章郡太守,按照礼节请求徐稚暂时代理功曹一职,徐稚无法推辞,拜见陈蕃之后就退回去了,陈蕃在郡府不接待宾客,只有徐稚来,才特意摆设一副坐榻,徐稚离开后就把它悬挂起来。后来徐稚因有德而被举荐,在家里被授予太原太守的职务,但他都没有就任。
延熹二年,尚书令陈蕃、尚书仆射胡广等上疏推荐徐稚等人:“我听说贤善之人是天地的纲纪,是治政的依据。《诗经》说:希望众多的贤人,诞生在这个王国里。上天造就的有杰出才能的人,都是为陛下而出现的,他们都是能够担当辅佐盛世重任、帮助陛下成就大业的人。我见豫章郡的处士徐稚、彭城郡的姜肱、汝南郡的袁闳、京兆尹的韦著、颍川郡的李昙,道德品行纯正完备,世人都知道。如果使他们位登三公,辅佐陛下,他们就一定能够捍卫并发扬光大盛美的国政,为日月增光。”桓帝于是用安车玄?,带上礼物去征召这五位高士,结果他们都不肯来。桓帝于是问陈蕃说:“徐稚、袁闳、韦著三人,谁最优秀?”陈蕃回答说:“袁闳长于公卿大族,能够在平时逐渐吸取道理;韦著生长在三辅礼义之国,正像人们所说的不扶自直,不镂自雕。至于徐稚,他出自江南卑薄的地方,却又特立杰出,他应当是最优秀的。”
徐稚曾经被太尉黄琼征召,但没有就职,等到黄琼去世,归葬家乡,徐稚却背着干粮徒步赶到江夏,在黄琼的墓旁摆设了鸡酒祭奠,痛哭完了,就离开了,也不告诉自己的姓名。当时参加葬礼的四方知名之士有郭林宗等几十人,听说这件事,怀疑这个人就是徐稚,就选派了一位善于辞令名叫茅容的生员骑上快马去追他。在路上赶上了徐稚,茅容为他摆上了饭菜,二人谈些农业劳动之事。临别,徐稚对茅容说:“请替我向郭林宗致谢,大树要倒了,不是一根绳子所能维系,为什么要忙碌不停、四处奔波呢?”到后来,郭林宗的母亲去世了,徐稚又前往吊唁,将一把野草放到墓前就走了。众人奇怪,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林宗说:“这一定是南州高士徐孺子了。《诗经》不是说‘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吗?只是我没有这样的品德来胜任啊!”
灵帝初年,朝廷想要用蒲轮车礼聘徐稚,适值徐稚去世,时年七十二。
徐稚的儿子徐胤,字季登,行为敦厚,孝顺父母友爱兄弟,也隐居不出来做官。豫章太守华歆以礼请求他相见,他一再称病不去。东汉末年盗贼纵横,但他们都敬佩徐胤的礼让品行,互相约束,不去侵犯他的住所。徐胤在建安年间去世。
《后汉书·盖勋传》文言文原文及翻译6
盖勋字元固,敦煌广至人也。初举孝廉,为汉阳长史。时武威太守倚恃权势,恣行贪横,从事苏正和案致其罪。凉州刺史梁鹄畏惧贵戚,欲杀正和以免其负,乃访之于勋。勋素与正和有仇,或劝勋可因此报隙。勋曰:“不可。谋事杀良,非忠也;乘人之危,非仁也。”乃谏鹄曰:“夫绁食鹰鸢欲其鸷,鸷而烹之,将何用哉?”鹄从其言。
中平元年,北地羌胡与边章等寇乱陇右,刺史左昌因*兴新盗数千万。勋固谏,昌怒,乃使勋别屯阿阳以拒贼锋,欲因*事罪之,而勋数有战功。边章等遂攻金城,杀郡守陈懿,勋劝昌救之,不从。边章等进围昌于冀,昌惧而召勋。勋初与从事辛曾、孔常俱屯阿阳,及昌檄到,曾等疑不肯赴。勋怒曰:“昔庄贾后期,穰苴奋剑。今之从事,岂重于古之监*哉!”曾等惧而从之。勋即率兵救昌。到,乃诮让章等,责以背叛之罪。皆曰:“左使君若早从君言,以兵临我,庶可自改。今罪已重,不得降也。”乃解围而去。
时,叛羌围护羌校尉夏育于畜官,勋与州郡合兵救育,至狐,为羌所破。勋收余众百余人,为鱼丽之陈。羌精骑夹攻之急,士卒多死。勋被三创,坚不动,乃指木表曰:“必尸我于此。”句就种羌滇吾素为勋所厚,乃以兵?i众曰:“盖长史贤人,汝曹杀之者为负天。”勋仰骂曰:“死反虏,汝何知,促来杀我!”众相视而惊。滇吾下马与勋,勋不肯上,遂为贼所执。羌戎服其义勇,不敢加害,送还汉阳。后刺史杨雍即表勋领汉阳太守。时人饥,相渔食,勋调谷禀之,先出家粮以率众,存活者千余人。
遂拜京兆尹。时,长安令杨党,父为中常侍,恃势贪放,勋案得其臧千余万。贵戚咸为之请,勋不听,具以事闻,并连党父,有诏穷案,威震京师。时小黄门京兆高望为尚*监,幸于皇太子,太子因蹇硕属望子进为孝廉,勋不肯用。或曰:“皇太子副主,望其所爱,硕帝之宠臣,而子违之,所谓三怨成府者也。”勋曰:“选贤所以报国也,非贤不举,死亦何悔!”
(节选自《后汉书·列传第四*》)
译文:
盖勋传:盖勋字元固,是敦煌郡广至县人。起初他被推荐为孝廉,做汉阳郡长史。当时武威太守倚仗权势,放纵地做贪横之事,从事苏正和审查取得了他的罪证。凉州刺史梁鹄畏惧贵戚,想要杀苏正和来免去他的牵累,于是向盖勋询问此事。盖勋平素与苏正和有仇,有人劝盖勋可以借这个机会报仇。盖勋说:“不行。策划杀害好人,不忠;乘人之危,不仁。”于是劝告梁鹄说:“拴着喂养鹰鸢想要它凶猛,它凶猛了却要煮了它,将要用它什么呢?”梁鹄听从了他的话。
中平元年,北地羌胡与边章等人侵扰陇右地区,刺史左昌趁扩*的机会截断盗用了数千万*资。盖勋极力劝阻,左昌发怒了,便派遣盖勋率*另外驻扎在河阳县抵御敌*的正面攻势,想从*事上找罪名处罚盖勋,但盖勋屡次立功。边章等人便进攻金城,朱杀郡太守陈懿,盖勋劝左昌发兵救援,左昌不听。边章等人进攻在冀县的左昌,左昌害怕了,便招盖勋前去救援。盖勋当初与从事、孔常都驻扎在河阳,等到左昌的文书到达时,辛曾等人犹豫着不敢进兵。盖勋生气地说:“从前庄贾延误*期,田穰苴将他杀了。今天的从事,难道比古代的监*还要高贵吗?”辛曾等人害怕了,便听从了盖勋的话。盖勋立即率兵救援左昌。到达冀县便责备边章等人,指责他们犯了叛国的罪。边章等人说:“左使君如果早听从您的意见,派兵进攻我们,我们有可能改过自新。现在罪行已经深重,不能够投降了。”就解围退兵而去。
当时,反叛的羌人在畜养牲畜的地方,包围了护羌校尉夏育,盖勋与州郡合兵救助夏育,到狐,被羌人打败。盖勋收聚剩下的一百多人,列成鱼丽*阵。羌人的精锐骑兵把他们夹攻得很紧,士兵大多战死了。盖勋多处受了伤,仍然坚定不动,于是指着木牌说:“一定要把我的尸体葬在这里。”句就种族羌人滇吾平时受盖勋厚待,于是用武器抵挡住羌人士兵说:“益长史是贤人,如果你们这些人杀了他,是对不起上天的;”盖勋仰头斥骂说:“该死的叛贱,你们懂什么?赶快来杀我!”众人互相看着很惊慌。滇吾下马把马给盖勋,盖勋不肯上马,于是被敌人捉住。羌胡人敬佩他的义勇精神,不敢加害他,送他回到汉阳。后来刺史杨雍上奏章推荐盖勋兼任汉阳大守。当时人们饥饿,相互侵夺财物,盖勋调运粮食供给饥民,他先拿出自家粮食来带领大家这样做,救活了一千多人。
他被任命为京兆尹。当时,长安县令杨党,父亲是中常侍,杨党仗恃权势贪财放纵,盖勋审查得到他的赃物一千多万。贵戚全都为杨党求情免除他的罪,盖勋不听从,把事情全部奏报朝廷,牵扯到杨党的父亲,皇帝下令彻底审查,此事威震京师。当时小黄门高望做尚*监,被皇太子宠幸,太子通过蹇硕嘱托盖勋让高望的儿子高进做孝廉,盖勋不肯这样做。有的人说:皇太子是第二个主子,高望是太子喜爱的人,蹇硕是皇帝的宠臣,可是您违背他们,这是人们所说的‘三怨聚在一起’了”。盖勋说:“选拔贤才是用来报效国家的,不是贤才就不能推荐,即使我因此而死,又后悔什么!”
《后汉书·乐恢传》文言文的原文及翻译7
原文:
乐恢,字伯奇,京兆长陵人也。其父,为县吏,得罪于令,收将杀之。恢年十一,常俯伏寺门,昼夜号泣。令闻而矜之,即解出亲。恢长好经学,事博士焦永。永为河东太守,恢随之官,闭庐精诵,不交人物。后永以事被考,诸弟子皆以通关被系,恢?(jiǎn,清白)不污于法,遂笃志为名儒。后仕本郡吏,太守坐法诛,故人莫敢往,恢独奔丧行服。归,复为功曹,选举不阿,请托无所容。同郡杨政数众毁恢,后举政子为孝廉,由是乡里归之。辟司空牟融府,会蜀郡太守第五伦代融为司空,恢以与伦同郡,不肯留,荐颍川杜安而退。诸公多其行,连辟之,遂皆不应。
后征拜议郎。会车骑将*窦宪出征匈奴,恢数上书谏争,朝廷称其忠。入为尚书仆射。是时河南尹王调、洛阳令李阜与窦宪厚善,纵舍自由。恢劾奏调、阜,并及司隶校尉。诸所刺举,无所回避,贵戚恶之。宪弟夏阳侯瑰欲往候恢,恢谢不与通。宪兄弟放纵,而忿其不附己。妻每谏恢曰:“昔人有容身避害.何必以言取怨?”恢叹曰:“吾何忍素餐立人之朝乎?”遂上疏谏曰:“臣闻百王之失,皆由权移于下。诸舅不宜干正王室,以示天下之私。政失不救,其极不测。方今之宜,上以义自割,下以谦自引。”书奏不省。时窦太后临朝,和帝未亲万机,恢以意不得行.乃称疾乞骸骨。窦宪因是风厉州郡迫胁。恢遂饮*死。弟子?(cuī,古代丧服,用麻布制成,披在胸前。)?(dié,丧服中的麻带,系在腰间或头上。)挽者数百人,庶众痛伤之。后窦氏诛,帝始亲事,恢门生何融等上书陈恢忠节,除子己为郎中。《后汉书·乐恢传》
译文:
乐恢字伯奇,京城长陵人。他的父亲是县里的小吏,得罪了县令,(县令)拘禁了他并要把他杀死。乐恢当时十一岁,常常伏在官署门前昼夜不停地放声大哭。县令听到之后,非常同情他,就放出了他的父亲。长大后,乐恢喜好经学,跟随博士焦永学习。焦永做了河东太守,乐恢跟随他到了官府,(他)闭门精心诵读,不与(外界)人物交往。后来,焦永因事被劾查,其他弟子因为替焦永疏通关系被拘禁。乐恢保持自己的清白而不玷污法律,立志成为有名的儒生。后来在本郡做官,太守因犯法被杀,朋友中没有谁敢前往奔丧,只有乐恢为他服丧。回来后,又做了功曹,推选、举荐从不偏袒,别人的请求、托付也从来没有接受。同郡的杨政多次当众诋毁乐恢,后来(乐恢)举荐了杨政的儿子做了孝廉.从此乡里的人都归附他。被征辟到司空牟融的府中。正赶上蜀郡太守第五伦代替牟融做司空,乐恢因为与第五伦是同乡,(乐恢)不肯留下来,在举荐了颍川杜安之后辞去官职。许多人都称赞他的行为,接连几次征辟他,他都没有答应。
后来征召他做了议郎。正赶上车骑将*窦宪要出征匈奴,乐恢多次上书谏争,朝廷称道他的忠心。入朝为尚书仆射。这时,河南尹王调、洛阳令李阜和窦宪关系密切,放纵家人胡作非为。乐恢*劾王调、李阜以及司史校尉。众多指责、荐举(的事实),令(他们)无法回答,无从逃避,显贵的外戚们非常厌恶他。窦宪的弟弟夏阳候窦瑰想要问候乐恢,乐恢谢绝了他,不与他交往。窦宪兄弟两个行为放纵,又愤恨乐恢不依附自己。妻子常常劝谏乐恢说:“古人有用保全自身来躲避灾祸(的说法),你何必用自己的言论来招致别人的怨恨呢?”乐恢慨叹地说:“我怎么能够容忍朝廷中那些尸位素餐之人呢?”于是上书劝谏说:“我听说众多帝王的过失,都是由于权利下移造成的。国舅们不应该干预王室的事情,以此显示天下是个人的天下。*有了过失,如果不加补救,其结果不可预测。当今应该做的,帝王应以大义为重,断绝这种联系,国舅应以谦逊为主自我反思。”上书没有取得效果。此时,窦太后临朝,和帝没有亲政,乐恢因为主张没有能够施行,于是称病回乡。窦宪因为这一缘故,迅速而又严厉地告知各州郡对乐恢进行逼迫、威胁。乐恢最后饮*而死。死后,穿丧服哀丧的弟子有几百人,广大百姓非常悲痛。后来,窦氏被诛杀,和帝即位,乐恢的门生何融等上书陈述乐恢的忠心、气节,(和帝)赐与乐恢的儿子乐己为郎中。
后汉书冯鲂传文言文原文及翻译8
《后汉书·冯鲂传》原文
冯鲂字孝孙,南阳湖阳人。王莽末,四方溃畔,鲂乃聚宾客,招豪杰,作营堑,以待所归。是时湖阳大姓虞都尉反城称兵,先与同县申屠季有仇,而杀其兄,谋灭季族。季亡归鲂,鲂将季欲还其营,道逢都尉从弟长卿来,欲执季。鲂叱长卿曰:“我与季虽无素故,士穷相归,要当以死任之,卿为何言?”遂与俱归。季谢曰:“蒙恩得全,死无以为报,有牛马财物,愿悉献之。”鲂作*曰:“吾老亲弱弟皆在贼城中,今日相与,尚无所顾,何云财物乎?”季惭不敢复言。鲂自是为县邑所敬信,故能据营自固。
时天下未定,而四方之士拥兵矫称者甚众,唯鲂自守,兼有方略。光武闻而嘉之,建武三年,征诣行在所,见于云台,拜虞令。为政敢杀伐,以威信称。迁郏令。后车驾西征隗嚣,颍川资贼群起,郏贼延褒等众三千余人,攻围县舍,鲂率吏士七十许人,力战连日,*矢尽,城陷,鲂乃遁去。帝闻郡国反,即驰赴颍川,鲂诣行在所。帝案行斗处,知鲂力战,乃嘉之曰:“此健令也。所当讨击,勿拘州郡。”褒等闻帝至,皆自髡剔,负,将其众请罪。帝且赦之,使鲂转降诸聚落,县中平定,诏乃悉以褒等还鲂诛之。鲂责让以行*法,皆叩头曰:“今日受诛,死无所恨。”鲂曰:“汝知悔过伏罪,今一切相赦,听各反农桑,为令作耳目。”皆称万岁。是时每有盗贼,并为褒等所发,无有敢动者,县界清静。
鲂*矜严公正,在位数进忠言,多见纳用。建初三年,以老病乞身,肃宗许之。元和二年,卒,时年八十六。(节选自《后汉书》,有删节)
译文:
冯鲂字孝孙,南阳湖阳人。王莽末年,天下分崩离析,冯鲂便召聚宾客,招养豪杰,建造营垒壕堑,来应对形势所趋。这时湖阳大姓虞都尉据城拥兵而反,(他)以前就跟同县申屠季家有仇,就杀了申屠季之兄,想要灭了申屠家族。申屠季逃亡归附于冯鲂,冯鲂带着申屠季打算回自己营垒,路上遇到了虞都尉的堂弟虞长卿,(长卿)想抓走申屠季。冯鲂怒斥长卿说:“我与申屠季虽不是老相识,但他走投无路来归附我,我自当用生命来担保,你还有什么说的?”就和申屠季一起回去了。申屠季感谢地说:“蒙您大恩得以保全,没有用来报答的方法,家中的牛马财物,我愿全部都献给您。”冯鲂气愤地说:“我年迈的父母和幼弱的弟弟都在贼人占据的城里,今日一起(回来),尚且无所顾及,说什么牛马财产?”申屠季惭愧,不敢再再说什么。冯鲂从此受地方上所崇敬、信任,所以能据守营垒(保全并)巩固自己。
当时天下还没有平定,但四方之士聚集*队诈称王的特别多,只有冯鲂仅求自卫,而且很有心计谋略。光武帝听说后赞赏他,建武三年,征聘他来到自己的临时住地,在云台见面,任命他为虞县县令。(冯鲂)治理敢于杀伐决断,凭借威严信誉著称。改任郏县令。不久光武帝向西征讨隗嚣,颍川一带盗贼群起,郏县强盗延褒等拥众三千多人,围攻县府,冯鲂带领官吏随从七十多人,力战好几天,弓箭射光了,城池沦陷了,冯鲂才逃跑离开。光武一听郡国反叛,立刻奔赴颍川,冯鲂到光武帝临时住地拜见。光武帝巡查冯鲂战斗的地方,知道冯鲂是尽力作战的,就表扬他说:“这可是一位强有力的县令。所该*的(反贼),不要拘于州郡界限(一律追讨)。”延褒等人知道光武帝来了,都自己剃去头发,背着斧头铡*,带着部下来请罪。光武帝暂且先宽恕了他们,派冯鲂转巡各地收降各聚落,县中平定下来,光武便下诏把延褒等统统交给冯鲂惩罚。冯鲂严厉斥责他们,要执行*法,(他们)都叩头说:“今日受到严惩,死了也没有什么不满。”冯鲂说:“你们知道认罪悔过,现在可以全部赦免你们,听任你们各自回家去种田务农,替县令做耳目。”他们齐呼万岁。从这时起,这一带只要一有盗贼,都被延褒等人告发,没有人敢任意作乱,县内很清静。
冯鲂*格矜持严整,威严而公正,在职屡次进献忠言,大多数被采用。(章帝)建初三年,用年老多病(的理由)请求辞职,肃宗同意请辞一事。元和二年,(冯鲂)去世,当时的年纪是八十六岁。
后汉书·志·舆服上原文和翻译9
志·舆服上
作者:范晔
玉辂乘舆金根安车立车耕车戎车猎车?车青盖车绿车?盖车夫人安车大驾法驾小驾轻车大使车小使车载车导从卒车马饰
《书》曰:“明试以功,车服以庸。”言昔者圣人兴天下之大利,除天下之大害,躬亲其事,身履其勤,忧之劳之,不避寒暑,使天下之民物,各得安其*命,无夭昏暴陵之灾。是以天下之民,敬而爱之,若亲父母;则而养之,若仰日月。夫爱之者欲其长久,不惮力役,相与起作宫室,上栋下宇,以雍覆之,欲其长久也;敬之者欲其尊严,不惮劳烦,相与起作舆轮旌旗章表,以尊严之。斯爱之至,敬之极也。苟心爱敬,虽报之至,情由未尽。或杀身以为之,尽其情也;弈世以祀之,明其功也。是以流光与天地比长。后世圣人,知恤民之忧思深大者,必飨其乐;勤仁毓物使不夭折者,必受其福。故为之制礼以节之,使夫上仁继天统物,不伐其功,民物安逸,若道自然,莫知所谢。《老子》曰:“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此之谓也。
夫礼服之兴也,所以报功章德,尊仁尚贤。故礼尊尊贵贵,不得相逾,所以为礼也,非其人不得服其服,所以顺礼也。顺则上下有序,德薄者退,德盛者缛。故圣人处乎天子之位,服玉藻邃延,日月升龙,山车金根饰,黄屋左纛,所以副其德,章其功也。贤仁佐圣,封国受民,黼黻文绣,降龙路车,所以显其仁,光其能也。及其季末,圣人不得其位,贤者隐伏,是以天子微弱,诸侯胁矣。于此相贵以等,相?以货,相赂以利,天下之礼乱矣。至周夷王下堂而迎诸侯,此天子失礼,微弱之始也。自是诸侯宫县乐食,祭以白牡,击玉磬,朱干设?,冕而《大武》。大夫台门旅树反坫,绣黼丹朱中衣,镂簋朱b42c,此大夫之僭诸侯礼也。《诗》刺“彼己之子,不称其服”,伤其败化。《易》讥“负且乘,致寇至”,言小人乘君子器,盗思夺之矣。自是礼制大乱,兵革并作;上下无法,诸侯陪臣,山{次呆}藻b42d。降及战国,奢僭益炽,削灭礼籍,盖恶有害己之语。竞修奇丽之服,饰以舆马,文?玉缨,象镳金鞍,以相夸上。争锥*之利,杀人若刈草然,其宗祀亦旋夷灭。荣利在己,虽死不悔。及秦并天下,揽其舆服,上选以供御,其次以锡百官。汉兴,文学既缺,时亦草创,承秦之制,后稍改定,参稽《六经》,近于雅正。孔子曰:“其或继周者,行夏之正,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故撰《舆服》著之于篇,以观古今损益之义云。
上古圣人,见转蓬始知为轮。轮行可载,因物知生,复为之舆。舆轮相乘,流运罔极,任重致远,天下获其利。后世圣人观于天,视斗周旋,魁方杓曲,以携龙、角为帝车,于是乃曲其?,乘牛驾马,登险赴难,周览八极。故《易·震》乘《乾》,谓之《大壮》,言器莫能有上之者也。自是以来,世加其饰。至奚仲为夏车正,建其bb5cc959,尊卑上下,各有等级。周室大备,官有六职,百工与居一焉。一器而群工致巧者,车最多,是故具物以时,六材皆良。舆方法地,盖圆象天;三十辐以象日月;盖弓二*以象列星;龙?缇?b5c,七仞齐轸,以象大火;鸟b133七bb5c,五仞齐较,以象鹑火;熊旗六bb5c,五仞齐肩,以象参、伐;龟c959四bb5c,四仞齐首,以象营室;弧旌枉矢,以象弧也:此诸侯以下之所建者也。
天子玉路,以玉为饰,?樊缨十有再就,建太常,十有二bb5c,九仞曳地,日月升龙,象天明也。夷王以下,周室衰弱,诸侯大路。秦并天下,阅三代之礼,或曰殷瑞山车,金根之*。汉承秦制,御为乘舆,所谓孔子乘殷之路者也。
乘舆、金根、安车、立车,轮皆朱班重牙,贰毂两辖,金薄缪龙,为舆倚较,文虎伏轼,龙首衔轭,左右吉阳d12f,鸾雀立衡,b42e文画?,羽盖华蚤,建大?纾卸?b5c,画日月升龙,驾六马,象镳镂?,金b42f方?,插翟尾,朱兼樊缨,赤e4 7b易茸,金就十有二,左纛以da3e牛尾为之,在左?马轭上, 大如斗,是为德车。五时车,安、立亦皆如之。各如方*,马亦如之。白马者,朱其髦尾为朱鬣云。所御驾六,余皆驾四,后从为副车。
耕车,其饰皆如之。有三盖。一曰芝车,置<辐车>耒耜之d655,上亲耕所乘也。
戎车,其饰皆如之。蕃以矛麾金鼓羽析幢翳,<辐车>胄甲*之d655。
猎车,其饰皆如之。重辋缦轮,缪龙绕之。一曰<门翕>猪车,亲校猎乘之。
太皇太后、皇太后法驾,皆御金根,加交络帐裳。非法驾,则乘紫车。云b42e文画?,黄金涂五末,盖蚤。左右?,驾三马。长公主赤车。大贵人、贵人、公主、王妃、封君油画?车。大贵人加节画?。皆右?而已。
皇太子、皇子皆安车,朱班轮,青盖,金华蚤,黑b42e文,画?文?,金涂五末。皇子为王,锡以乘之,故曰王青盖车。皇孙则绿车以从。皆左右?,驾三。公、列侯安车,朱班轮,倚鹿较,伏熊轼,?缯盖,黑?,右?。
中二千石、二千石皆?盖,朱两?。其千石、六百石,朱左?。?长六尺,下屈广八寸,上业广尺二寸,九文,十二初,后谦一寸,若月初生,示不敢自满也。景帝中元五年,始诏六百石以上施车?,得铜五末,轭有吉阳d12f。中二千石以上右?,三百石以上?布盖,千石以上?缯覆盖,二百石以下白布盖,皆有四维杠衣。贾人不得乘马车。除吏赤画杠,其余皆青云。
公、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夫人,会朝若蚕,各乘其夫之安车,右?,加交络帷裳,皆?。非公会,不得乘朝车,得乘漆布辎?车,铜五末。
乘舆大驾,公卿奉引,太仆御,大将*参乘。属车八十一乘,备千乘万骑。西都行祠天郊,甘泉备之。官有其注,名曰甘泉卤簿。东都唯大行乃大驾。大驾,太仆校驾;法驾,黄门令校驾。
乘舆法驾,公卿不在卤簿中。河南尹、执金吾、雒阳令奉引,奉车郎御,侍中参乘。属车三十六乘。前驱有九bb5c云罕,凤皇<门翕>戟,皮轩鸾旗,皆大夫载。鸾旗者,编羽旄,列系幢旁。民或谓之鸡翘,非也。后有金钲黄钺,黄门鼓车。
古者诸侯贰车九乘。秦灭九国,兼其车服,故大驾属车八十一乘,法驾半之。属车皆?盖赤里,朱?,戈矛*d655,尚书、御史所载。最后一车悬豹尾,豹尾以前比省中。
行祠天郊以法驾,祠地、明堂省什三,祠宗庙尤省,谓之小驾。每出,太仆奉驾上卤簿,中常侍、小黄门副;尚书主者,郎令史副;侍御史,兰台令史副。皆执注,以督整车骑,谓之护驾。春秋上陵,尤省于小驾,直事尚书一人从,其余令以下,皆先行后罢。
轻车,古之战车也。洞朱轮舆,不巾不盖,建矛戟幢麾,<辐车>辄*服。藏在武库。大驾、法驾出,射声校尉、司马吏士载,以次属车,在卤簿中。诸车有矛戟,其饰幡bb5c旗帜皆五采,制度从《周礼》。吴、孙《兵法》云:“有巾有盖,谓之武刚车。”武刚车者,为先驱。又为属车轻车,为后殿焉。
大使车,立乘,驾驷,赤帷。持节者,重导从:贼曹车、斧车、督车、功曹车皆两;大车,伍伯da7a*十二人;辟车四人;从车四乘。无节,单导从,减半。
小使车,不立乘,有?,赤屏泥油,重绛帷。导无斧车。
近小使车,兰舆赤毂,白盖赤帷。从驺骑四十人。此谓追捕考案,有所敕取者之所乘也。
诸使车皆朱班轮,四辐,赤衡轭。其送葬,白垩已下,洒车而后还。公、卿、中二千石、二千石,郊庙、明堂、祠陵,法出,皆大车,立乘、驾驷。他出,乘安车。
大行载车,其饰如金根车,加施组连璧交络四角,金龙首衔璧,垂五采,析羽流苏前后,云气画帷裳,b42e文画曲?,长悬车等。太仆御,驾六布施马。布施马者,淳白骆马也,以黑*灼其身为虎文。既下,马斥卖,车藏城北秘宫,皆不得入城门。当用,太仆考工乃内饰治,礼吉凶不相干也。
公卿以下至县三百石长导从,置门下五吏:贼曹、督盗贼、功曹,皆带剑,三车导;主簿、主记,两车为从。县令以上,加导斧车。公乘安车,则前后并马立乘。长安、雒阳令及王国都县加前后兵车,亭长,设右?,驾两。da 7a *车前伍伯,公八人,中二千石、二千石、六百石皆四人,自四百石以下至二百石皆二人。黄绶,武官伍伯,文官辟车。铃下、侍阁、门兰、部署、街里走卒,皆有程品,多少随所典领。驿马三十里一置,卒皆赤帻绛b431云。
古者*出,师旅皆从;秦省其卒,取其师旅之名焉。公以下至二千石,骑吏四人,千石以下至三百石,县长二人,皆带剑,持c97d戟为前列,?b弓<韦蜀>九?。诸侯王法驾,官属傅相以下,皆备卤簿,似京都官骑,张弓带?,遮?出入称促。列侯,家丞、庶子导从。若会耕祠,主县假给辟车鲜明卒,备其威仪。导从事毕,皆罢所假。
诸车之文:乘舆,倚龙伏虎,b42e文画?,龙首鸾衡,重牙班轮,升龙飞?。皇太子、诸侯王,倚虎伏鹿,b42e文画,吉阳d12f,朱班轮, 鹿文飞?,?缙炀?b5c降龙。公、列侯,倚鹿伏熊,黑?,朱班轮,鹿文飞?,九bb5c降龙。卿,朱两?,五bb5c降龙。二千石以下各从科品,诸?车以上,轭皆有吉阳d12f。
诸马之文:案乘舆,金b42f方?,插翟象镳,龙画纟忽,沫升龙,赤扇汗,青两翅,燕尾。驸马,左右赤珥流苏,飞鸟节,赤膺兼。皇太子或亦如之。王、公、列侯,镂?文髦,朱镳朱鹿,朱文,绛扇汗,青翅燕尾。卿以下有?者,缇扇汗,青翅尾,当卢文髦,上下皆通。中二千石以上及使者,乃有?驾云。